易游yy加内特:我把雨伞让给一个女孩她说如果你找工作可以来我爸的公司试试
来源:易游yy加内特 发布时间:2025-12-21 03:34:32
yy易游mile:
一平米的柜台,一天能过手几十万现金;一个印着「NCKIA」logo的山寨机,利润比正品还高三倍。
2005年的夏天,我揣着一张皱巴巴的简历,站在深圳的暴雨里,看着手中唯一的伞,递给了一个浑身湿透的陌生女孩。
我当时不知道,她口中那个「做手机的」父亲,掌控着华强北最大的山寨机帝国。
我更不知道,两年后,当乔布斯在大洋彼岸掏出那台改变世界的iPhone时,我会站在这个帝国崩塌与重生的暴风眼中心,成为决定它命运的那个人。
我站在深圳人才市场门口,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,贴在后背上,勒出一道道难看的褶皱。
此刻,我手里攥着一沓被汗水洇湿的简历,看着玻璃门里黑压压的人头,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绝望。
前四次的结果都一样——简历石沉大海,偶尔有几个HR扫一眼我的学历,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,把简历扔进桌角的废纸堆。
「二本?计算机?」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翻了翻我的简历,语气里满是不屑,「小伙子,我们要的是华科、武大的,你这个……回去吧。」
我张了张嘴,想说我在学校自学过嵌入式开发,做过三个项目,拿过省级编程竞赛二等奖。
因为我知道,在这个遍地是大学生的城市,没人在乎一个二本学生的「自学成才」。
乌云像一块巨大的黑幕,从西边压过来,几道闪电在云层里蜿蜒游走,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。
这是深圳特有的那种雨——来得丝毫没有征兆,下得铺天盖地,仿佛老天爷把一整个水库倒了下来。
我慌忙躲进华强北地铁口的雨棚下,看着眼前白茫茫的雨幕,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。
半个月后,如果还找不到工作,我就只能灰溜溜地回武汉,回到那个破败的老厂区,对着下岗多年的父亲和起早贪黑卖早餐的母亲,承认自己是个废物。
她浑身湿透了,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,一件白色的衬衫紧紧裹着单薄的身体,在雨水的浸泡下变得有些透明。
「我不要你管!」她冲着电话喊,声音沙哑而倔强,「我说了我要自己找工作,不要你的安排!你凭什么……凭什么每次都替我做决定!」
从包里翻出那把跟了我四年的折叠伞——这是我妈在我上大学那年,用她卖早餐的钱买的,黑色的伞面已经有些褪色,但骨架还很结实。
「下这么大雨,你没伞。」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一些,「我住的地方不远,淋一下没事。」
「如果你找工作,可以来这一个地区试试。」她把名片塞进我手里,「我不保证能帮上忙,但……但可以让你去面试。」
名片的纸质很高档,烫金的字迹写着:「天宏通讯有限公司」,下面是一个名字——苏晴,市场部。
我站在原地,看着手里那张湿漉漉的名片,心想:这大概就是有钱人家小姐的客套话吧。
城中村的室友阿强正好进门,看到我手里的名片,眼睛一亮:「哟,天宏?你认识天宏的人?」
「废话!」阿强一坐到我对面的床上,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机密,「华强北谁不知道天宏啊?那可是做山寨机的大厂,老板苏建国,绰号『苏半城』,意思是华强北一半的手机柜台都卖他的货。我表哥以前在他那儿当搬运工,一个月也有两千多呢。」
阿强听完,眼睛瞪得像铜铃:「,你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!你知道苏晴是谁吗?那是苏建国的闺女!他唯一的闺女!」
「不像什么?不像有钱人?」阿强哈哈大笑,「苏建国是潮汕人,对闺女管得严,听说从小就不让她乱花钱,培养她吃苦耐劳的精神。这姑娘刚从香港读完大学回来,不肯接老爹的班,非要从基层做起。整个华强北都传遍了。」
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,用力摇晃:「兄弟,你这是撞大运了!赶紧去啊!还等什么?」
第二天一早,我换上最体面的一件衬衫——白色的,领口已经有些泛黄——挤上了开往华强北的地铁。
天宏通讯的办公地点不在那些光鲜亮丽的写字楼里,而是在华强北电子市场背后的一栋六层旧厂房。
厂房门口停满了面包车和小货车,工人们像蚂蚁一样进进出出,搬运着一箱箱印着「天宏」标志的手机包装盒。
大爷狐疑地看了我一眼,打了个内线电话,嘟囔了几句,然后摆摆手:「进去吧,三楼人事部。」
我刚走到门口,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抬起头,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:「你就是苏小姐介绍来的?」
「行了。」女人打断我,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扔在桌上,「先填一下登记表。我们仓库正好缺人手,一个月一千五,包吃住。」
正想开口拒绝,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:「老陈,这小子谁介绍来的?」
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大步走来,身材不高,但虎背熊腰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明强干的气势。
他穿着一件灰色的Polo衫,手腕上戴着一块金灿灿的劳力士,脚上却蹬着一双沾满灰尘的布鞋——这种矛盾的搭配,在华强北的老板中很常见。
我深吸一口气,说:「懂一点。我在学校的时候,刷过三十多种机型的ROM,包括贵公司去年推出的『天宏A8』。」
「是的。」我迎着他的目光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专业一些,「A8用的是MTK6225平台,系统基于NucleusRTOS。它的开机速度能优化至少30%,只要修改一下引导加载程序的初始化顺序,把字库加载延后……」
「等等,」苏建国打断我,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,「你怎么知道它用的是MTK平台?」
「系统启动的时候,会先把所有字体库加载到内存里,但其实绝大部分字体在开机阶段用不到。如果把这样的一个过程延后到系统完全启动之后再做,开机速度能快很多。」
「有意思,有意思!」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,「一个二本学生,能说出这么多东西,不简单啊!」
「老周不是天天喊缺人吗?」苏建国摆摆手,「就让他去,先从最基础的岗位做起。」
他又看了我一眼,意味深长地说:「小伙子,机会我给你了,能不能抓住,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。」
我第一天去报到的时候,正好撞见了我的顶头上司——首席技术官周志强,大家都叫他老周。
老周四十五岁左右,身材微胖,圆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,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,看起来和和气气的。
「你就是苏总说的那个小林?」他从工位上站起来,热情地握住我的手,「欢迎欢迎啊!我听说了,你是苏小姐介绍来的?」
「哎,叫什么周总监,太见外了,叫我老周就行。」他拍拍我的肩膀,「年轻人,好好干。我们技术部最需要你们这样有冲劲的新鲜血液。」
说白了,就是坐在一堆退货手机前面,一台一台地开机、检测、填表格,找出故障原因。
这份工作枯燥、乏味,没有一点技术上的含金量,任何一个初中毕业生培训半天就能上手。
技术部的同事们得知我是「苏小姐介绍来的」,表面上客客气气,背地里的议论却像嗡嗡的苍蝇一样传进我耳朵。
但自从我入职以来,她从未主动找过我,甚至在楼道里碰见,也只是微微点头,然后快步走开。
阿强后来告诉我原因:「人家这是避嫌呢。她现在正是风口浪尖,全公司都盯着她看,是不是『靠爹』的富二代。你要是这时候跟她走太近,那些闲话还不把你俩淹死?」
不只是填表格上那些「屏幕损坏」「按键失灵」之类的套话,而是真正去分析:这个故障是硬件问题还是软件问题?是设计缺陷还是用户误操作?
当通话时间超过十分钟,同时有未接电话或短信提醒进来时,系统会尝试同时处理多个任务,导致内存溢出,最终死机。
「关于A8和A9死机问题的分析。」我把报告递过去,「我发现这个BUG的根源是内存管理模块的……」
「对啊。」老周笑了笑,但那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度,「那你写这么多东西干什么?」
「你想什么?」老周打断我,声音陡然提高,「你想告诉我,我们技术部几十个人,都没发现的问题,被你一个刚来一个月的测试员发现了?」
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「小林,我知道你是苏小姐介绍来的,可能感觉自己有点关系,就可以越级指手画脚。但我告诉你,在我的技术部,规矩就是规矩。一个测试员,想指导首席技术官写代码?你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吗?」
我听到里面传来老周的声音,似乎是在打电话:「老陈啊,那个姓林的小子,最近给我盯紧点。一个测试员,心比天高,不是什么好苗子……」
深圳的夜空看不到星星,只有远处华强北永不熄灭的霓虹灯,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。
我想起了我妈说过的一句话:「远儿,人这辈子,受的委屈都是有数的。年轻时候受得多,以后就少了。」
从那以后,我白天照常做测试员的工作,晚上留在公司,开始了我的「秘密实验」。
每天下班后,等同事们都走了,我就溜进杂物间,找一些还能用的元器件,拼凑成一台勉强能开机的实验机。
我尝试给它刷入不同版本的系统,研究MTK平台的底层架构,分析内存分配的机制,一点一点地理解这个庞大而复杂的生态系统。
有时候,我会熬到凌晨两三点,直到眼睛酸涩得睁不开,才趴在桌上眯一会儿,第二天六点再爬起来,赶在其他人之前把杂物间收拾干净。
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,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,脸上的妆容已经卸掉了大半,显得比白天柔和了很多。
「你……」她看着满桌的零件和我手里那台七拼八凑的手机,愣住了,「你在干什么?」
「这……这不可能!」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,「我们公司的机器,开机至少要十几秒!」
从引导程序的初始化顺序,到内存分配的策略,再到驱动加载的优先级……我尽量用通俗的语言,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很多专业术语。
「从你入职的第一天起。」她看着我,目光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,「我想知道,你该不会是真的有本事,还是只是运气好,碰上了我。」
「三楼会议室,后天下午三点,有一个技术评审会。」她的声音很轻,「如果你真的对你的东西有信心,就想办法出现在那里。」
他表哥的女朋友的堂姐在苏总秘书室工作,辗转了好几层关系,才拿到了一点消息。
「是一个大单子!」阿强压低声音,神情激动,「中东那边有个国家,要采购十万台定制手机,要求支持阿拉伯语界面。这可是几百万的订单!」
「关系大了!」阿强一拍大腿,「听说老周拍胸脯保证没问题,结果搞了一个多月,系统全是乱码,还动不动死机。苏总气得要命,明天的评审会,就是老周最后的机会。要是再搞不定,这单子就黄了。」
我找了一台能开机的A8,把系统刷到最新版本,然后开始研究它的字符渲染模块。
它的文字渲染引擎是直接从早期的Symbian系统里抄来的,只支持从左往右的排版。
凌晨四点,我写完了一份概要文档,详细列出了问题的根源、解决思路和大致的工作量评估。
然后,我趴在桌上睡了两个小时,六点准时爬起来,把自己收拾得尽量体面一些。
「……我们已尽力了!这个需求根本不合理!字符编码本来就是个世界性难题,不是一个月能解决的!」是老周的声音。
「我不管什么难题不难题!」苏建国的声音如同炸雷,「订单下周就要确认,你要是搞不定,就给我滚蛋!」
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:「周总监,我听说公司在阿拉伯语适配上遇到了困难。我有一些想法,想跟大家伙儿一起来分享一下。」
「你?」老周冷笑一声,「一个售后测试员,也想在技术评审会上发言?你知道这里坐的都是什么人吗?」
他盯着我,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刀:「小子,你是那个送伞的,对吧?我闺女跟我提过你几次。」
「好,你既然敢进这个门,就说明你有点东西。」苏建国往后靠了靠,双手抱胸,「我给你五分钟。说服我。」
「阿拉伯语乱码的问题,根源不在字符编码,而在文字渲染引擎。」我一边画一边说,「我们现有的渲染模块只支持LTR,也就是从左往右的排版。而阿拉伯语是RTL,从右往左。这两种模式的坐标系是镜像的。」
「如果不从底层修改渲染逻辑,只是简单地替换字体库,最后的结果就是——字符能显示,但排列顺序是反的,标点符号的位置也全是错的。」
「需要重写字符渲染模块的核心函数,增加一个书写方向的判断参数。」我放下笔,看着他,「工作量大概需要两周。如果加班,可以压缩到十天。」
「十天?」老周跳起来,「你在开玩笑吧?这个模块涉及底层图形库,动一行代码就可能会影响总系统的稳定性!你一个测试员,有什么资格……」
「这里面有我这三个月写的代码和文档。包括引导程序优化、内存管理重构,还有一个初步的RTL渲染方案。」
苏建国拿起U盘,看了几秒钟,然后转向身边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:「老张,你是软件部经理,你来看看。」
「苏总,」他清了清嗓子,声音有些干涩,「这些代码……写得非常规范。思路清晰,注释详细,而且……」
他转向老周,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:「老周,这一个项目,从现在起,由林远负责技术攻关。你配合他。」
「你今天的表现,我很意外。」他说,「但我要提醒你,这一个项目,关系到公司的命脉。几百万的订单,十万台手机,还有我们整个技术部的脸面。」
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像站在悬崖边上,身后是万丈深渊,面前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独木桥。
我带着四个通宵熬出来的黑眼圈,站在同一间会议室里,向苏建国展示了最终的成果。
屏幕上,阿拉伯语的界面完美地呈现出来——从右往左的文字排列,正确的标点位置,流畅的滚动效果。
「好!太好了!」他哈哈大笑,「林远,从今天起,你就是技术部的工程师!工资翻倍!」
那是一张英文报纸,头版是一个穿黑色高领毛衣的中年男人,手里举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东西——没有按键,只有一整块屏幕。
「苏总,」我深吸一口气,一字一句地说,「我觉得……我们的时间,不多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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